第 11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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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11 章
雲嵐狼狽逃出後, 才得知陸青崖正如先前在鬼障夢境中一般，將她藏在無人敢踏足的東極宮禁地。
她離開禁地的深山老林，潛入一名弟子的洞府, 換上東極宮弟子的裝束，才順利逃出。她一路遁逃, 還不忘在酒肆茶樓向修士們打聽有關“自己”的消息。
不打聽還好, 這一打聽, 竟然遇到了熟人。
正是在竟遙鎮那一高一矮的小沙彌，兩人出身楞嚴禪寺, 是佛子迦蓮的師侄。
兩個小沙彌仍是結伴而行, 一看見雲嵐，驚得嘴巴都合不上, 忙向她揮手打招呼。
“雲……”高個子小沙彌剛一張口, 就被一旁的矮子踮起腳捂住了嘴。
雲嵐聽到矮子說：“師弟，外頭都在傳雲師叔……你不可聲張。”
說罷, 兩人環顧四周，見周圍沒人註意他們這邊的動靜，便放心地和雲嵐坐在了臨窗的茶桌上。
雲嵐早從兩人的一言一行中看出了些東西, 但她裝出一副“我都知道, 但很無奈”的樣子, 想從這兩個沙彌口中探出個一二三來。
“兩位師侄，如今我在外不便, 還請以師姐相稱吧。”
兩人訕訕笑了：“師……師姐，你怎會在此？隱山，合歡宗還有妖族, 都在四處尋你！外頭都找翻天了！”
雲嵐此時還穿著東極宮弟子的裝束，她抱著墨玉劍, 靠在窗欞眺望街景，真的就像個英姿颯爽的女劍修。
“若不是合歡宗供著你的命牌，命牌完好無損，恐怕修真界都要以為你被龍城和西海十六洲的人……”高個子沙彌在脖子上比了個“哢”。
矮個子拍了拍胸脯：“現在不光是隱山，合歡宗和妖族在尋——西海十六洲和龍城也在尋，只不過他們是花了大價錢來殺你。”
雲嵐倒了茶，一飲而盡：“那你們還敢和我在一處喝茶，不怕那些殺手來了，將你們兩個誤傷？”
兩個小沙彌忙搖頭：“你是何等善人，我與師兄都t知道，不管外頭怎麽傳，我們都是不信的。若那些殺手來了，我們還要幫你呢！”
雲嵐心說這兩個小沙彌都是妙人，連日以來逃命的緊張，因這兩人而驅散了不少。
“讓我聽聽都怎麽傳的？”她撩眉一笑，怕兩個小沙彌不敢，又說，“就當說笑，我才不放心上。”
罕見的，矮個子沙彌開了口。
“你有大半年未露面，雖說命牌還在，但隱山，合歡宗和妖族都認定你是被龍城和西海十六洲的仇家擄走了。”
“可西海與龍城矢口否認！兩邊的人據說私底下打得不可開交，但西海和龍城的勢力又比不上這三家，屬於是一直被壓著打。”
“他們打不過，就開始造謠。可巧，我們倆那日和迦蓮師叔都在場，”高個子小沙彌推了矮個子沙彌一把，“師兄，來，我們給師姐學學那個場面，你演寧無霜，我演青竹公子。”
“為什麽你演青竹公子啊……”矮個子憋紅了臉抱怨，高個子搖頭說都一樣，快別讓師姐看笑話。
雲嵐覺得好玩，心說楚回舟還真是受歡迎，隨手為三人這處設下了防止窺探的結界。
高個子小沙彌學著楚回舟筆直的站姿：“寧無霜，快說出雲師姐的下落！否則我歸岳師尊定不放過你！”
演寧無霜的矮個子不知怎麽，糾結了半天也沒接上話，高個子嘆氣道還得是我來，指望不上你一點。
說完他捏著嗓子學寧無霜說：“妖女下落不明和你們隱山有什麽關系？”
“哦～我知道了～”
“你師尊歸岳在西勤州時，就對妖女格外照顧，暧昧不明，後來，你又在竟遙鎮英雄救美。嘖，師徒兩個都和妖女有了首尾……隱山還真是骯臟！”
“還有妖族的麒洲，也護著那妖女……雲嵐可真是不要臉！”
雲嵐：……
原來，她在外頭的戰績這麽牛？
矮個子沙彌小心翼翼看了眼雲嵐：“就是這樣，他們吵的不可開交。隱山的歸岳道尊就將這事捅到了東極宮，讓滄瀾真人插手。”
雲嵐一聽歸岳道尊竟然主動去尋了陸青崖！心裏越來越懷疑，師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。
她身子有些僵硬，緊張地看向矮子。
“陸……滄瀾真人怎麽說？”
“當時滄瀾真人對尋您下落這事避而不談。”雲嵐把茶盞往桌上一放，哼了一聲，他敢談才怪！
“滄瀾真人反而要求龍城將廢了的少主送來東極宮，說是要把他治好。”
雲嵐一口茶差點噴出去，她才不信陸青崖會那麽好心！
高個子小沙彌繼續說：“滄瀾真人說，龍城少主為什麽成了這樣，恐怕只有少主自己知道，他將人治好，這鬧劇才能真相大白。但龍城的人不肯。”
“畢竟，坊間之前還傳過您和滄瀾真人有過一段情……龍城和西海十六洲的人，他們信不過第一劍。”
雲嵐的臉色陰沈了起來。
有琴軼被黎昊和寧無霜聯手挖了靈根弄成目不能視口不能言的廢人，如果有琴軼能張口，這兩人豈不就要敗露？
所以，西海和龍城不可能將有琴軼交出去，反而迅速花重金來買自己這條命。
等她死了，再過個幾年，讓有琴軼也不明不白的死掉，黎昊和寧無霜做下的惡事，就死無對證了！
到那時，還不是他們說什麽，便是什麽！
雲嵐在桌上丟下一袋靈石，讓兩個小沙彌結賬，她起身便要離開。
可剛拿上墨玉劍，迦蓮便尋了過來，兩個小沙彌開心起來。
“哎呀方才說的起興，忘了告訴您，迦蓮師叔也在！”
雲嵐一看見迦蓮，就想起那盞陸青崖耿耿於懷的蓮燈。
這蓮燈雖護下了師尊桓星言的神魂，但也將陸青崖刺激成了瘋子，讓她像個被囚禁的女奴，被陸青崖折磨了小半年……
可她不知道的是，謙和佛子迦蓮，被尋私仇的陸青崖在茱萸峰那場物理超度中，早已被卻吉嘉措取而代之。
卻吉嘉措絲毫不怕被雲嵐知道，他如今已將迦蓮融合。
他早先鬼障中被迦蓮強行融合時留了一手，一直蟄伏在這副身體中，他知道迦蓮這假正經對雲嵐有非分之想。
因為這非分之想，滄瀾真人才一怒之下在茱萸峰物理超度亡魂，絕了迦蓮搶奪功德進行最後融合的路，他卻吉嘉措才絕處逢生，反將迦蓮徹底融合的機會。
卻吉嘉措對雲嵐一直持欣賞的態度，這位中洲女修，人美心善像個凡塵中的菩薩，哪裏都好。
也是這份好，讓她太容易博得各路男修的好感，也就讓她總是在男人的問題上栽跟頭，但這不是她的問題。
卻吉嘉措一直覺得她這樣的好人，應該遁入空門，渡世間人。他記得曾經建議雲嵐同自己到西域去，但這位中洲女修卻好像知道了自己與迦蓮的秘密，嚇得對他退避三尺。
後來，他還在竟遙鎮半真半假的建議過她要不要入佛門……
雲嵐雙手合十對“迦蓮”行了一禮，卻見他將兩個小沙彌支開，此處只剩下他們兩人。
卻見“迦蓮”竟然露出了一個卻吉嘉措才會露出的笑。
“你是……”雲嵐不敢確認。
“小僧既是卻吉嘉措，也是迦蓮。”卻吉嘉措笑起來沒有迦蓮的矜持，而是將潔白的牙齒露出來，十分有感染力。
雲嵐的緊張被驅散了些許，但緊接著她就聽到這位老朋友說。
“紅塵滾滾，恩怨纏身。雲施主悟性極高，當真不考慮入我佛門？”
這是雲嵐第三次聽這位佛子勸一個合歡宗女修遁入空門，這讓她想起來《大凈法門經》裏，文殊菩薩渡化妓女妙金光故事。
妙金光美麗動人，雖然是個妓女，卻令許多男人對她產生了執念和貪戀，而經文殊菩薩渡化後，妙金光成了佛。
雲嵐覺得十分諷刺。
“佛子不是文殊菩薩，我也是不是妙金光。”
卻吉嘉措熟讀佛法，立即就明白了雲嵐在意有所指。
雲嵐起身背對他：“應該被渡化的人，是為貪圖妙金光美色而大打出手的男人，而非一個淪落風塵妓女。我這種悟性，還是不入空門的好。”
卻吉嘉措恍然發覺雲嵐誤會了自己的意思，他並不認為雲嵐有過錯，也不認為雲嵐是妙金光。他認為雲嵐離經叛道的想法，與自己不謀而合。
但此時矢口否認辯解，倒顯得自己曲意逢迎，卻吉嘉措終是沒再接下這話題，反而在雲嵐離開前說：
“缺個通透的雙修之人，雲施主盡可來尋小僧。”
雲嵐腳下的步子一滯，忽覺自己應是太過敏感，誤會了佛子的意思，回眸沖他笑了起來：“再會了。”
說完，雲嵐從窗子一躍而下，在夜色中禦劍離去。
而卻吉嘉措恍然看見，雲嵐白色的裙角上，似乎附著了一些令他熟悉卻膽寒的霧氣。
但此時雲嵐已消失在夜色中，他連提醒的機會也無。
……
雲嵐打聽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後，尋到合歡宗桓字商號的丹藥鋪子，通過安全渠道，向宗門，隱山和妖族第一時間報了平安，此後，她為了掩人耳目，便扮作散修，走水路回到了妖族駐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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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嵐狼狽逃出後, 才得知陸青崖正如先前在鬼障夢境中一般，將她藏在無人敢踏足的東極宮禁地。
她離開禁地的深山老林，潛入一名弟子的洞府, 換上東極宮弟子的裝束，才順利逃出。她一路遁逃, 還不忘在酒肆茶樓向修士們打聽有關“自己”的消息。
不打聽還好, 這一打聽, 竟然遇到了熟人。
正是在竟遙鎮那一高一矮的小沙彌，兩人出身楞嚴禪寺, 是佛子迦蓮的師侄。
兩個小沙彌仍是結伴而行, 一看見雲嵐，驚得嘴巴都合不上, 忙向她揮手打招呼。
“雲……”高個子小沙彌剛一張口, 就被一旁的矮子踮起腳捂住了嘴。
雲嵐聽到矮子說：“師弟，外頭都在傳雲師叔……你不可聲張。”
說罷, 兩人環顧四周，見周圍沒人註意他們這邊的動靜，便放心地和雲嵐坐在了臨窗的茶桌上。
雲嵐早從兩人的一言一行中看出了些東西, 但她裝出一副“我都知道, 但很無奈”的樣子, 想從這兩個沙彌口中探出個一二三來。
“兩位師侄，如今我在外不便, 還請以師姐相稱吧。”
兩人訕訕笑了：“師……師姐，你怎會在此？隱山，合歡宗還有妖族, 都在四處尋你！外頭都找翻天了！”
雲嵐此時還穿著東極宮弟子的裝束，她抱著墨玉劍, 靠在窗欞眺望街景，真的就像個英姿颯爽的女劍修。
“若不是合歡宗供著你的命牌，命牌完好無損，恐怕修真界都要以為你被龍城和西海十六洲的人……”高個子沙彌在脖子上比了個“哢”。
矮個子拍了拍胸脯：“現在不光是隱山，合歡宗和妖族在尋——西海十六洲和龍城也在尋，只不過他們是花了大價錢來殺你。”
雲嵐倒了茶，一飲而盡：“那你們還敢和我在一處喝茶，不怕那些殺手來了，將你們兩個誤傷？”
兩個小沙彌忙搖頭：“你是何等善人，我與師兄都t知道，不管外頭怎麽傳，我們都是不信的。若那些殺手來了，我們還要幫你呢！”
雲嵐心說這兩個小沙彌都是妙人，連日以來逃命的緊張，因這兩人而驅散了不少。
“讓我聽聽都怎麽傳的？”她撩眉一笑，怕兩個小沙彌不敢，又說，“就當說笑，我才不放心上。”
罕見的，矮個子沙彌開了口。
“你有大半年未露面，雖說命牌還在，但隱山，合歡宗和妖族都認定你是被龍城和西海十六洲的仇家擄走了。”
“可西海與龍城矢口否認！兩邊的人據說私底下打得不可開交，但西海和龍城的勢力又比不上這三家，屬於是一直被壓著打。”
“他們打不過，就開始造謠。可巧，我們倆那日和迦蓮師叔都在場，”高個子小沙彌推了矮個子沙彌一把，“師兄，來，我們給師姐學學那個場面，你演寧無霜，我演青竹公子。”
“為什麽你演青竹公子啊……”矮個子憋紅了臉抱怨，高個子搖頭說都一樣，快別讓師姐看笑話。
雲嵐覺得好玩，心說楚回舟還真是受歡迎，隨手為三人這處設下了防止窺探的結界。
高個子小沙彌學著楚回舟筆直的站姿：“寧無霜，快說出雲師姐的下落！否則我歸岳師尊定不放過你！”
演寧無霜的矮個子不知怎麽，糾結了半天也沒接上話，高個子嘆氣道還得是我來，指望不上你一點。
說完他捏著嗓子學寧無霜說：“妖女下落不明和你們隱山有什麽關系？”
“哦～我知道了～”
“你師尊歸岳在西勤州時，就對妖女格外照顧，暧昧不明，後來，你又在竟遙鎮英雄救美。嘖，師徒兩個都和妖女有了首尾……隱山還真是骯臟！”
“還有妖族的麒洲，也護著那妖女……雲嵐可真是不要臉！”
雲嵐：……
原來，她在外頭的戰績這麽牛？
矮個子沙彌小心翼翼看了眼雲嵐：“就是這樣，他們吵的不可開交。隱山的歸岳道尊就將這事捅到了東極宮，讓滄瀾真人插手。”
雲嵐一聽歸岳道尊竟然主動去尋了陸青崖！心裏越來越懷疑，師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。
她身子有些僵硬，緊張地看向矮子。
“陸……滄瀾真人怎麽說？”
“當時滄瀾真人對尋您下落這事避而不談。”雲嵐把茶盞往桌上一放，哼了一聲，他敢談才怪！
“滄瀾真人反而要求龍城將廢了的少主送來東極宮，說是要把他治好。”
雲嵐一口茶差點噴出去，她才不信陸青崖會那麽好心！
高個子小沙彌繼續說：“滄瀾真人說，龍城少主為什麽成了這樣，恐怕只有少主自己知道，他將人治好，這鬧劇才能真相大白。但龍城的人不肯。”
“畢竟，坊間之前還傳過您和滄瀾真人有過一段情……龍城和西海十六洲的人，他們信不過第一劍。”
雲嵐的臉色陰沈了起來。
有琴軼被黎昊和寧無霜聯手挖了靈根弄成目不能視口不能言的廢人，如果有琴軼能張口，這兩人豈不就要敗露？
所以，西海和龍城不可能將有琴軼交出去，反而迅速花重金來買自己這條命。
等她死了，再過個幾年，讓有琴軼也不明不白的死掉，黎昊和寧無霜做下的惡事，就死無對證了！
到那時，還不是他們說什麽，便是什麽！
雲嵐在桌上丟下一袋靈石，讓兩個小沙彌結賬，她起身便要離開。
可剛拿上墨玉劍，迦蓮便尋了過來，兩個小沙彌開心起來。
“哎呀方才說的起興，忘了告訴您，迦蓮師叔也在！”
雲嵐一看見迦蓮，就想起那盞陸青崖耿耿於懷的蓮燈。
這蓮燈雖護下了師尊桓星言的神魂，但也將陸青崖刺激成了瘋子，讓她像個被囚禁的女奴，被陸青崖折磨了小半年……
可她不知道的是，謙和佛子迦蓮，被尋私仇的陸青崖在茱萸峰那場物理超度中，早已被卻吉嘉措取而代之。
卻吉嘉措絲毫不怕被雲嵐知道，他如今已將迦蓮融合。
他早先鬼障中被迦蓮強行融合時留了一手，一直蟄伏在這副身體中，他知道迦蓮這假正經對雲嵐有非分之想。
因為這非分之想，滄瀾真人才一怒之下在茱萸峰物理超度亡魂，絕了迦蓮搶奪功德進行最後融合的路，他卻吉嘉措才絕處逢生，反將迦蓮徹底融合的機會。
卻吉嘉措對雲嵐一直持欣賞的態度，這位中洲女修，人美心善像個凡塵中的菩薩，哪裏都好。
也是這份好，讓她太容易博得各路男修的好感，也就讓她總是在男人的問題上栽跟頭，但這不是她的問題。
卻吉嘉措一直覺得她這樣的好人，應該遁入空門，渡世間人。他記得曾經建議雲嵐同自己到西域去，但這位中洲女修卻好像知道了自己與迦蓮的秘密，嚇得對他退避三尺。
後來，他還在竟遙鎮半真半假的建議過她要不要入佛門……
雲嵐雙手合十對“迦蓮”行了一禮，卻見他將兩個小沙彌支開，此處只剩下他們兩人。
卻見“迦蓮”竟然露出了一個卻吉嘉措才會露出的笑。
“你是……”雲嵐不敢確認。
“小僧既是卻吉嘉措，也是迦蓮。”卻吉嘉措笑起來沒有迦蓮的矜持，而是將潔白的牙齒露出來，十分有感染力。
雲嵐的緊張被驅散了些許，但緊接著她就聽到這位老朋友說。
“紅塵滾滾，恩怨纏身。雲施主悟性極高，當真不考慮入我佛門？”
這是雲嵐第三次聽這位佛子勸一個合歡宗女修遁入空門，這讓她想起來《大凈法門經》裏，文殊菩薩渡化妓女妙金光故事。
妙金光美麗動人，雖然是個妓女，卻令許多男人對她產生了執念和貪戀，而經文殊菩薩渡化後，妙金光成了佛。
雲嵐覺得十分諷刺。
“佛子不是文殊菩薩，我也是不是妙金光。”
卻吉嘉措熟讀佛法，立即就明白了雲嵐在意有所指。
雲嵐起身背對他：“應該被渡化的人，是為貪圖妙金光美色而大打出手的男人，而非一個淪落風塵妓女。我這種悟性，還是不入空門的好。”
卻吉嘉措恍然發覺雲嵐誤會了自己的意思，他並不認為雲嵐有過錯，也不認為雲嵐是妙金光。他認為雲嵐離經叛道的想法，與自己不謀而合。
但此時矢口否認辯解，倒顯得自己曲意逢迎，卻吉嘉措終是沒再接下這話題，反而在雲嵐離開前說：
“缺個通透的雙修之人，雲施主盡可來尋小僧。”
雲嵐腳下的步子一滯，忽覺自己應是太過敏感，誤會了佛子的意思，回眸沖他笑了起來：“再會了。”
說完，雲嵐從窗子一躍而下，在夜色中禦劍離去。
而卻吉嘉措恍然看見，雲嵐白色的裙角上，似乎附著了一些令他熟悉卻膽寒的霧氣。
但此時雲嵐已消失在夜色中，他連提醒的機會也無。
……
雲嵐打聽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後，尋到合歡宗桓字商號的丹藥鋪子，通過安全渠道，向宗門，隱山和妖族第一時間報了平安，此後，她為了掩人耳目，便扮作散修，走水路回到了妖族駐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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